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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
序-错认
赵赀抬头，吐出深深的一口气，满肺的疲惫。手指还留在最后敲打的字母上，配上结束的句号，终于结束了社畜的一天。
她关上电脑，放进包里，走出大楼。
终于碰到了流动的空气，她解开了呆板白衬衫的一格，整个人都驼了下来，只有脚下踩着的高跟还在提醒着她的身份。
她没入回家的人群，过着与大多数普通人一样的生活。
昏暗的街灯提醒她回家的方向，她如往常走进街口。这里很静，旁边是个无人的荒废花园，几把掉了漆的绿色长椅在告诉过往的人它曾经的辉煌。
赵赀工资不高，租不起贵的房子，只能找了个过时的小区。绿意不在这里生长，对她来说却是正好，埋进曾经过分跳动的心脏。
黑发在眼角略过混着发黄的绿，她心角一抽，又埋回黑暗。
她理智的大脑给出最不合理的猜想：他是个盲人，看不见。
她极好地控制着脚步的频率，她想这是他唯一能够感觉到的东西。只差叁步，他就可以再次消失在她的世界中。
“你是打算装作看不见我吗，赵赀。”
从来没有事情能够如她所愿。
冷风在他们之间流灌。
“还是，你希望我看不见你。”声音像雪山上的泉水滴落在她的顶心，刺凉。
她是专业的攀山者，不理这小小的杂音。只是她的脚不自觉地加快，每一步都空气稀薄。
手腕被突来的力道攥住，血液回流。只是一瞬，她再次变回原来的样子。
她缓缓回头，带着亲切的微笑。礼貌而又疏远。
“抱歉，先生，你认错人了。我不是你现在应该找的人。”
我只是曾经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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